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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趣事一
我是隔壁老罗,生长于粤东客家小村,那是与河源龙川交界偏僻的地方,我们的小山村周围山岭环抱,延着山脚有二十多栋百年的围龙屋,聚居着几千人。每家每户几乎都住在围龙屋里,这里的人们纯朴淳厚、热情好客。
我懂事的童年时光是大都在七十年代度过的。那时候,围龙屋里非常热闹,充溢着详和的气氛,亲情浓郁,充满着浓浓的人情味。田野中不时飘来朗朗的客家山歌,小河边时常响起女人们清爽的笑声。我们从小被祖辈们灌输着奋斗不屈的客家思想,我们耳闻目染地感受着客家的耕读文化和传统礼仪。
小时候,“战石里”是当时普遍玩的游戏。
“你罗屋村的一队,我们这屋的人一队”比我年纪稍长一点的华说。华比我们都年长一些,力气也大一点,他是我们几乎都认可的头,一般都由他分队,我往往被他分成另一方的头,在他眼里,我才与他匹对。我们各自清点人数,人数多的一方补充到人数少的一方,双方旗鼓相当就“开战”。
我立即指挥己方跑上山顶,占据有利地形,双方各占一侧山头。华一声“开战“,顿时,乱石在空中穿过掷向对方,时不时有人被石头或泥团击中退出”战斗。见双方的“战斗”胶着状态,我悄悄地带着几个小伙伴,偷偷摸摸地爬到对方身后的山顶上,一阵乱石似倾盆大雨而下,突然袭击令对方防不胜防,只得皆皆举手投降。我们胜利了,我们热烈地欢呼着,那种高兴的情景像战场上获得胜利一般。
我们这一代的小伙伴们不像现在的独生子女那般娇纵金贵,都有几个兄弟姐妹,一起玩耍时弄伤手脚是常有的事。我的性格好玩、淘气,喜欢与人摔跤。记得有一次,我与弟弟一起玩耍,弟弟比我小三岁,同玩的有一位年长几岁的伙伴。我提议,由我两兄弟合力与他战一场,他同意了。弟弟抱腿,我正面迎敌,三人扭成一团起摔了下去,弟弟在底,他在中间,我在面上。可是,弟弟在地上还没起来就大声地哭,发现弟弟的手肘不断地肿涨,我威胁弟弟不准哭,并不准告诉大人。幸好大人及时发现,弟弟的手腕折断了,得到了及时治疗没有留下后遗症。
夏天的夜,天空中星星点点,一闪一闪亮晶晶的。人们吃过晚饭,三五成群坐在禾坪上聊天乘凉,或在煤油灯下,对弈象棋。而我们这些小伙伴们在铺开的碾完谷的禾杆堆上,根据人数分成几群,每个群约有四、五人,大家手抓着手织成“井”字状做为支座,安排一人在支座上。在支座上的人刚开始时坐着奋战,当旗鼓相当的时候,在支座上的人站起来展开肉博,几个群的小伙伴缠扭在一起,直到一群一群倒下去,最后站着的为胜利一方。
“捉迷藏”是我们小时候经常玩的游戏。一般定出规则,藏的时候不准离开大老屋。“点指笔六,桃花夕夕,拈指饭散、介来介啄,啄到奈只好嗯目”被点中的人留了下来,其他的人一阵风似的散开......在偌大的围龙屋里,要一个一个人寻找出来确实非常困难。
记得村里有一位山歌老人,他能用山歌形式把汉字按笔划拆开唱起来。比如:“高”字,他就会唱:“一点一横长啊哩,中间啊开口塘哦......”每当放学后,我们都会追着他唱客家山歌,在他的口里有着永远唱不尽的客家山歌。
通红滚圆的夕阳挂在山岭上。
夕阳下,在割了禾的田地里,一群刚放学的小学生分成相对的两方,围着一个泄了气的足球,赤着脚没有章法地踢着,不断地有小孩加入,把书包随意丢在田埂上。
那时的我们,没有高考的概念,没有学习的压力。我们尽情地叫喊着“冲啊,冲啊”努力地把球踢向对方球门领域......享受着随意、自由、快乐的童年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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