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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情洋溢 魂牵永中
——沉浮舌耕之25
“不是人家的弟弟、妹妹,而是自己的弟弟、妹妹。”
“自己的弟弟妹妹考不上还不要紧,就怕永中考不好;坏了学校招牌,又坏了老师名声!”
“喂,你那个班怎么样?明年希望如何?”
“×××是个好苗子,无论如何要掇上去!”
“文革”时大家天天念的是《语录》与“阶段斗争”;今天,老师们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的是“学生”,“做梦都想学生考上大学”。
日后考上暨南大学新闻系、现任《南方日报》副总编的王更辉同学,更是我们重点“照顾”对象。卢扬华、卢达宏、冯水明等领导及广大教师,一见面便说起“王更辉”,“无论如何要让永中出个文科状元!”以后,他果然以优异成绩进入名牌大学。其中,语文高达97分。当时,县城中学的不少教师还不相信:“永中学生考不了这样的高分!”其实,个中辛苦,我们最明白,就拿语文来吧。在写记叙文时,一开始他不知从哪里学来的“穿靴带帽”的八股式写法,我毫不客气要他改正。他功底较好,但有些段落仍不理想,我便亲自写一段示范。把其原文与示范印发全体学生。(我至今还保存原件。)
凡在八十年代初任教永中的老师,都不会忘记1983届那个小“补习班”。开学前夕,学校本决定不办补习班;但我们教师了解到部分学生还有补习愿望,因此,我、李宗其、罗钦宏等老师赶忙找领导要求办班。领导亦从善如流:一、立刻请泥水师傅把罗展湘老师房与隔壁打通,作为“课室”;二、分头下乡,“请”学生回读。我的任务是到松树坪“请”陈建功同学。时值盛夏,骄阳似火,上坡下坡,汗下如雨,气喘吁吁;再加上蚊虫成群,好辛苦也!非有强烈的热爱学生的深情,断然不会这样做的。被我们“请”回来的那批学生,当年大部分考上高一学校,如何振炎,何飞燕、何汉金、吴思红等。
我在那时,是“全天候”关怀学生:我天蒙蒙亮长跑完毕,便往宿舍叫学生起床,然后带学生早操;早读下班,上正课;上午上课,中午巡视午睡;下午上课,与学生课外活动及打扫卫生;夜课落班检查、辅导;本人备课,不时还深夜巡查学生宿舍。
那时,工资低,家庭负担重。高价肉一般买不起,食品站配给的一点肉票,要起早摸黑去排队。看到有“门路”的在那里“走后门”,我们教师只能干着急。好几次了,辛苦辛苦捱到我,则肉已卖完。我们也牢骚满腹,但教学仍刻苦钻研,精益求精。
我家乡亲谁都清楚学生与我关系好。礼拜天,不时有一群群学生来我家补课应考。补课完毕,往往由我家“便宜请客”。
那时,陈建锋、李飞、何日胜、罗强明、孙山、温翠娟等一大批径心、径南学生,每到农忙,且周日不回家时,主动到我家帮忙。一天黄昏。我家最大块田未插秧,那批学生浩浩荡荡来了!人虽小,却是农作高手。结果,不过一个钟头左右,那大块的“黄土地”马上变成了绿油油的一片。邻居说:“永中学生不简单!可能长兴老师教书也的确有两下子,不然,学生们怎么会对他那么好呢?”
时光虽逝去二十七载(我1983年离开),但那情,那景,那洋溢浪漫激情的青春岁月,至今难忘……
陈建锋同学特别喜欢到我家。有一天,为赶完活,天黑了我们还在苦战。我与妻至今还记得,休息时他坐在乱草堆里,做了只“禾笛”在那里吹着。漆黑的夜,凛冽的风,飒飒割禾声,隆隆打禾声,伴着建锋同学的“笛”响……
20多年过去了,似水流年。我这个当年几乎是学校最年轻的老师,如今是67岁的老人了。但是,那峥嵘岁月的激情与热血,那师生的深情,却是永远伴着我生命之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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