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 江 之 夜 文 / 山人朋友,你到过梅江两岸吗?纵然到过的话,你又可曾赏心悦目地领略过这晚间的一番风景呢?在我,梅江的夜实在是令我控制不住这娇小的笔尖和淡淡的笔墨了。 那天傍晚,我悠然地穿过商贾云集的市区中心,挤过 熙熙攘攘的人流,漫步在梅江两岸的宽道上。随着我的脚步,夜幂从空中慢慢的降落下来。天空像挂着一块宽阔的黑布,显得灰朦朦的。吝啬的月亮不知躲到那里去了,睁大眼睛,稀疏中也难见到几颗莹 火般的碎星。街道上及商店里五颜六色的灯光 迅速地跳跃起来,勿眨勿眨的睁开了眼,绽开出昏黄或乳白的光亮来。这些耀眼的光芒弥漫在空中,几乎占领了大半个天空。大概是天空朦朦的光斗不过梅江两岸晶晶的亮,所以,天空干脆飞得高高的,离这远远的。 道上的群群过客,衣冠楚楚,拥带着阵阵笑语,从我身旁 擦肩而过。这些在晚间急于奔走的人民,我真猜不透她们心中惦记着什么,而无暇顾及今晚几乎是无月装饰,没星打扮的风景罢。一些悠闲的双双夫妇,对对恋人,在亭阁的石楹上坐下来,高头接耳地喁喁谈论着叫我伸长耳朵也难于听清的悄悄话。她们是饱享眼福于这夜景独有的清华呢?还是憧憬此处尖阁红楼别有的妖娆?她们又是凝视着江上的鳞鳞波光,回忆着古老的梅江传奇呢 ?又还是凝望着道旁树木的婆娑、花卉的艳鲜寄托着“华侨之乡、文化之乡、足球之乡”的蒸蒸繁荣? 梅江两岸的霓红灯柔和地光亮着。这亮光照耀在水面上,仿佛是一块块舒展着的毛毯平平地覆盖着江水,一阵阵江风微微的吹荡过来,江面徐徐地闪烁着光怪的陆离,似摇醒了孩童梦呓的幽甜,也似摇醒了恋人依依不舍的痴迷。整个江面又像隐藏着无数个明星的面容,在尽展她们的笑靥。掩映在碧波深处的条条光束,宛如列队的少女在跳探戈;又像许多杂技演员在空中练习钢线舞。她们的身影是那样玲珑剔透,她们的舞装是那样华丽诱人,她们的身材是那样苗条可爱!我真想跳进这水渊中把她们一个个抱上来,让人们共睹她们的纯躯玉体了。 那边“德龙桥”上装饰着的鲜艳夺目 的三道彩虹,就是能鬼斧神工的匠师也难以创意,这敛映在水中的彩虹跟桥面上的彩虹相吻合,仿佛就是从雪地里奔跑过来的姑娘蕴含情愫的酡唇,娇赧若羞,鲜嫩若滴。谁望着这五彩缤纷的彩虹,心中都会腾起全心的赞叹之感,全意的初恋之爱:倾都的由衷之美,倾城的裙榴之慕。 那边全身上下都闪耀着点点金光的不正是古老的梅江桥吗?她浑身的灯光亮得似火焰一般更加多姿多彩了,桥面上金色的灯光融入光晃晃、碧绿绿的水中,似很多人在那清澈的水央昂头攒动;诚然又像一群群穿着古装的少妇在携夫扶女,往前赶集。又恰似 《红楼梦》中一群群少女、少妇在“大观圆”为刘姥姥举办生日盛诞!古老的梅江河啊,你如一位鬓发苍苍的母亲穿上了新衣裳,换了新颜,像爱护儿女般地呵护着这座风景秀丽、演译着历史宝典的梅州城。 当我的目光投向“剑英桥”方向时,我简直惊诧了,那桥面上的灯光倒映在柔波荡漾的水中,形成了一束束耀眼的光芒,如一支支古战场上锋利的宝剑直逼水中,随着波光的晃动,这些宝剑勿长勿短、勿大勿小的变换着各具模样来。桥面侧边镶钦着的如同大爆竹一般的闪灯管,放射出斑斓的灯光,投影在水中摇曳,恍惚是百花商场悬挂着的一匹匹彩帘,又如戏台上的帷幂,变幻着一幅幅山水画似的一会儿向中心靠拢,一会儿又向左右两端慢慢分散。 忽然,一阵悦耳的乐曲浸没了我的遐思。我举目远望,呵,原来,桥头那边的露天舞场,有支乐队正 在激昂地演奏着叫人听了就想步入舞池的流行歌 曲。只见双 双舞伴正旋转着优美 的舞姿,尽情洒脱,享受天伦。是歌声使他们忘却了一天的疲劳,是舞步使他们紧张的生活有了片刻的轻松。你听,又来了一曲,比刚才的节奏更快了,她们的舞步像惊慌的小白兔“啲嗒、啲嗒”的响了起来,有几对舞伴因跟不上节奏,还真的乱了舞步呢。歌声悠扬,一首首,一曲曲,回荡在梅江河的上空。看她们的兴致,还没有那么快落幂。我抬头望了一下四周,好像周围的一切都被这歌声、舞步声陶醉了,连树木、花卉中的昆虫们也来了兴趣,此刻也正在跟着他们一起唱着、跳着。 那些会聚在夜宵排档,享受灯红酒绿的人们,又可曾知道是梅江之夜旖旎的风光蓬腾着他们的浓姿,奕奕着他们的神采!这些人们招朋呼友的喧嚷声,喝酒时互相敬酒的叫喊声,排档上炒菜、碗筷、锅头等互相碰撞的丁当声,以及街道上、公路上速速奔弛的车辆引发出的“嗖、嗖”声,又给梅江之夜添奏着一首又一首嘹亮而清越的歌。被微风吹吻过来的浓郁的菜肴的馨香飘荡在我的眼前,拦着我,仿佛也要我美赞 它几句才罢休似的在我脸前缭绕、徘徊。我想,梅江的夜尚来就是热闹非凡,繁喧无比的,就让他们尽情地、欢欣地闹闹热热罢。 “你看,江中那几只朦胧的黑影是什么?”“它们还会缓缓地移,略略的动呢。”“呵,这大概是远近闻名的梅江河的夜游船罢了。”虽然听不到舟楫“欸、欸”的浆水声,却隐约能在淡淡的雾霭中浅浅的看到它身后曲曲的波,薄薄的影。我什么时候才有幸去坐这夜游船呢?那时又会是以怎样的心境去观赏这迷人 的风光、诱人的夜景呢?又怎样去赞叹这光的柔软,波的茵绿呢?是“不觉船移,惊起沙禽掠岸飞。”还是“人在舟中便是仙”么?这浆声灯影中的梅江之夜,大概也不逊于甚至聊胜于朱自清、俞平伯游览“秦淮河”的韵味吧?! 高耸于梅江两岸的琼宇楼阁啊,你们巍巍地站立着,是在向世人展示梅州人们改革开放的丰顾成果呢?还是夜以继日地排练着歌颂梅州人们美好生活的舞蹈与赞歌? 一排排站立着、闪耀着光芒的灯光啊,你们静静地等待着什么?是忠守诺言地等待着俏丽的情人么?被灯光拥抱着、散发着温馨的花草、树木啊,你们可就是灯光的情人?! 夜阑人静,游客们渐渐的少了,街边碧绿的树梢上微耀着几片清光,斑驳的树影像少女的长发飘落地面。江边的一切都被这昏黄的灯光笼罩着。一切也被这橙色般的江水拥抱着。 此刻,我感受到了——梅江的夜是两个世界,一个明的在地上,一个亮的在水中!同时,我也感受到了,灯光灿烂的梅江之夜,一定会给梅州人们带来无限的光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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