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君平 发表于 2022/2/15 11:21

浅谈兴宁赏灯民俗

浅谈兴宁赏灯民俗 又是一年赏灯时,看着连续几天此起彼落的烟花,有点久违的感觉,前两年因防疫、天气等原因没有大放特放的烟花,在今年终于可以肆意怒放了。这种闹腾劲实在有扰民嫌疑,然而它出现的目的本来就是要大张旗鼓,多年来已经成为兴宁独特的风俗,常驻的兴宁人大都习以为常,一两年安静下来,反而觉得年味淡了许多。看着周边“炮火连天”的景象,有一次像十多年前一样陷入了对这个民俗的沉思中,上网一查关于兴宁赏灯的民俗介绍,除了官样文字简介外,竟然只有我十年前写的一两篇网文,虽然只有几百人浏览。再看十年前幼稚的文字,虽然感觉可笑,却依然觉得当时的部分想法是对的,于是有了进一步探究下去的想法。首先它是怎么来的?以这种独特形态展现的原因是什么?然后是它具体的方式是怎样的?它的大抵流变是怎样的?最后就是它的将来如何?以这几个疑问开始,我准备找些资料,但是所谓日用而不知,大家对习以为常的事情从来不会过多去深究,随着时间变迁,慢慢也就不不知道原来是怎样的,过程是怎么样的,所以只能从亲历的情况看出去,再去发掘其中的结构和推想模型。虽然说是兴宁的独特民俗,但我却得从我出生的五华村落经历说起,因为那是我亲历的最早的赏灯,而且比较仪式化,应该离古风最近的,然后就是十多年前我亲历的,再接着就是现状。1990年代,改革开放的进程还未深入五华小山村,与兴宁交界的村落,我在这里开始有了赏灯的记忆。年前他们就确定好今年谁家添了新灯要准备当年赏灯的“花滴酒”,请同族喝赏灯酒,如果只有一家有新丁就一家负责,多家同时有新丁就联合准备,迎灯仪式、上灯仪式以及祭祖仪式都由族中懂仪式礼仪的长者主持。当时烟花是不常见的,一整天的鞭炮,让人难以交谈,小孩子都聚在放鞭炮的地方,拾零散的鞭炮,或许这才是当年的真正记忆。所以说赏灯是兴宁独特的风俗并不准确,它应该是一个区域范围的风俗,风俗往往是与相邻聚落相类似而不会因为行政区划而不同,而且风俗具备传播的功能,而这种一式的传播是经过族中长者传承,中年人在参与过程中学习,小孩子而因为仪式中有好吃的好玩的而更加积极其中,于是大大小小耳濡目染,一代一代,这些风俗更会因时代变迁而不断增添和删减,然后到每一村,每一族都或多或少不同,这也就为探究这个风俗增加了不少难度。因此举例说明只会各说各话,但民俗正是需要各说各话,因为每个地方每个时代都不可能完全相同,我们需要的就是将它记录,成为一种特殊的记忆,这也是这篇文字的意义所在。再亲历的兴宁小村庄的赏灯,已经完全没有同族共赏的,都是有新丁人家独立组织的,邀请的范围是同房、亲戚和好友,仪式虽然依然有迎灯、赏灯仪式、猜码仪式,但明显是常年在外打工已经深刻影响了亲朋圈的关系,而且这种影响是微妙而深刻的,很多时候大家都是去坐坐然后就离开的,而不像以前那种全身心投入在这个仪式之中,似乎有一种藕断丝连的感觉,大家都觉得哪里有点怪,就是说不出不妥在那里,然而这个时代正是烟花肆意绽放的时代,因为改革开放带来经济上的腾飞,展现在烟花数量上。

蔡君平 发表于 2022/2/15 11:51

再到新时代的赏灯,经历几波入城浪潮后,脱离了原乡本土,赏灯也渐渐在褪色,慢慢变成与其他无异的礼尚往来人情世故的场合,现在眼前看到的从城中村老屋门坪发射的烟花,似乎成了残存的碎片,夹杂着些许敲锣打鼓单调的吵闹声,龙狮无力地挣扎,向是在诉说什么,却难以解读。
以上是感性的叙述,接下来需要从深层次的理性分析来谈谈这一民俗,或许才能真正看清楚它的兴衰。
一、赏灯(赏丁、响丁)的起源
赏灯时节在元宵前后,分迎灯、赏灯、暖灯三个阶段,为方便起见,我们都统一把最热闹的赏灯那一天作为主要对象,因为一场大型活动从准备到收尾繁琐复杂,为方便叙述自然无法巨细靡遗,最最重要的我亲历的少之又少,且都是边缘观察者,这篇文字的目的也是抛砖引玉,希望更多有心人士补充完善。
至于赏灯的起源,自然离不开从农业定居社会谈起,冬天收获后迎来一年中最寒冷难熬的时间段,冬至和过年的意义都有冬去春来,希望通过一些仪式熬过漫长的寒冬,赏灯是春耕前的一个节日,作为农民需要维系邻里族群的关系,尤其是在错综复杂盆地,各姓杂居,在长期的资源争夺中形成了长期紧张的关系。赏灯作为维系本姓同族关系的重要手段,于是隆重登场,一方面通过这个场合进一步重申作为同族同姓的关系,另一方面通过系列仪式创造同一年龄段的同姓同族人员共同经历一些事件,年复一年地强调,这些经历在与其他群体冲突时就能充分体现它的价值。
于是在实力相当的族群杂居的地带,这些仪式就演变为相互展示,肆意表演的舞台,一方面是展现实力,另一方面是享受其中的荣耀。

蔡君平 发表于 2022/2/15 23:13

兴宁过元宵节叫‘赏灯’,从正月初九起至十五日止,有的至十七八;结束那天叫‘暖灯’,有的地方‘暖灯’比‘赏灯’更热闹,节前先到县城或圩镇去‘请’(买)花灯。花灯请回来后,悬吊在祖屋上厅,喻为‘添新丁’(男孩)。赏灯节比过年更热闹,家家都有亲戚朋友来,尤其是有新丁的,族众齐聚祖堂,敬祖宗,办筵席,饮酒猜码(拳);厅堂内灯烛交辉,门前禾坪上舞狮舞龙,大放鞭炮、火箭、焰火,孔明灯连升夜空,热闹非凡,兴尽方散。解放后一切从简。本县民俗赏灯节,意在于庆祝添丁,向祖宗报吉;近年来受新思想的影响,有些地方新生男女孩一起“赏灯”,风气又有所不同。——《兴宁县志》(1991版)

蔡君平 发表于 2022/2/15 23:15

当然赏灯一出来的时候应该不是就以这种形式出现,他的原始形态应该是道教的上元节,最初应该也都是正月十五,目的应该也是祈求天官赐福。关键就出在元宵的花灯上,由于“灯”,与本地语言“丁”同音,于是被赋予的意义越来越多。这些可以在本地各种风俗中可以找到类似的例子,比如苹果的“苹”被赋予平安的寓意,桔子的“桔”字被赋予吉祥的寓意,这些东西在各种场合被作为美好祝福的寄寓。传统的各种场合都需要“吉祥四句”,让一些懂得这些词语的人说出来,当然都是美好愿望的话语。“灯”字成为沟通祖先和祖孙的媒介,也成为了凝聚族群和震慑四邻的工具,一方面是代表人丁增加,族群力量增长,通过这个仪式序长幼,让大家清楚新生的这个男孩在家族中的大概位置,因为每个出席的人都会弄清楚他是谁的孙子谁的儿子;另一方面农业社会大部分人是长期被固定在生他长他的这个村子里,不同族群之间人丁的消长,必定影响各个族群之间微妙的关系,赏灯时节正是将所有男丁晒出来的好时机,于是才会像烟花一样肆意绽放,当然传统社会烟花不多,更多的是响声震天的鞭炮,还有单调烦躁的锣鼓声。这也就明白了为什么民间选择的是锣鼓、钵等乐器,这些乐器只有简单节奏和闹腾不安噪音,要的效果就是让周边不安,以达到SHIWEI和展示的效果。

蔡君平 发表于 2022/2/15 23:16

赏灯(赏丁、响丁)日期的选择前面说了这个节庆的原型是上元节,然而随着人口的增加和时间的推移,这个节日也发生了许多变化,关于赏灯日子的选定大概有以下几种模型。一是人口增加,需要分房,刚开始还是一起去祖屋赏灯,但随着时间增加,新迁出去的人丁大幅增加,新宅也有了“赏灯”的需求,于是新宅选择另外一个日期赏灯,与祖屋日期错开。二是新移入的人群,随着世代变迁,也融入了这的风俗,至于选择哪一天,则要看当时族中长老的意愿,例如我所在的村三个姓都选择同一天赏灯,当然可能原因各异,有些可能是入乡随俗,有些可能有意为之。岭南是在南宋之后才慢慢脱离越人成色,粤东山区更是明清之后才不断被深耕的地区,这种风俗自然有很多变通弹性。三是弱势族群,有意避开本地强族赏灯之日,为避免竞相绽放之时发生恶性事件,毕竟参与迎灯等仪式的是全族血气方刚的青壮年,酒后肇事的可能性极高,明智的弱势族群自然会选择两全之计。

蔡君平 发表于 2022/2/15 23:17

兴宁赏灯(赏丁、响丁)的独特之处这个应该是最难写的部分,因为没有全知全能的能力,而亲历的样品又少,且无长时段的田野调查,只是从他人描述中了解,管中窥豹。仍然要从“灯”这个字说起,因为要从这个字发展成一个独特的节日,是个概率事件,在粤东其他山区这个节日保持更多的上元节的味道,日子也基本定在元宵那天。明朝初年,由于战乱,兴宁“炊汲殆尽,仅存户二十余,编二图附于长乐(县)令习韶兼宰之”。洪武二十三年(1390年),县令夏则中上疏朝廷减轻官田租税,招携流亡人口,此后闽、赣等地客人相继迁入,人口渐多,至明末崇祯五年(1632年),全县有役赋1890户,崇祯八年奉均派烟户粮晓谕一道,对全县烟户通查,结果有1.63万户。入清后,本县社会文化、农工商业有较大发展,人口增加较快,清康熙五十一年(1712年)诏令增丁不增加丁口税,以励生育,至嘉庆二十三年(1818年),全县丁口26.23万。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人口增至37万余。——《兴宁县志》(1991版)从历史数据可以看出,兴宁人口在明清时代经历过一个急剧暴增的过程,虽然明初仅存二十余户的数据存疑,因为极有可能只是县城在册户口,隐匿人口难以查考,兴宁是粤东一大盆地,周边是丘陵山脉,战争期间县城成为四战之地,单薄的城墙难以抵挡劫掠,人口自然四散躲藏。战后肥沃的土壤自然再次吸引大批流民来耕种,明末美洲作物的传入,在这块亚热带季风气候的丘陵盆地中产生能量暴增效应,另一方面清朝“永不加赋”政策下,隐匿人口的动机减弱,嘉庆二十三年丁口才会有26.23万。“丁”和“灯”就是在这个背景下结合,在某种契机某个有实力的族群,在上元节组织大型庆祝活动,引起竞争族群的纷纷仿效,在整个明清时期这块区域都处在交融激荡中,从县志大事记可以看到端倪,直至近代大部分族群保持某种尚武的习气。正是因为这种每年演习一般的节日,让这种风气传承几百年。围龙屋又是一个关键,围龙屋的设计某种程度就是小型城堡,屋前大禾坪和门口池塘是标配,围龙屋主屋的上厅是赏灯仪式的最重要的空间。上午宴请亲朋,夜间是全族的狂欢,整个仪式强调的是一个屋的人,强调的是我们和他者的区别。当告别农业社会的新时代到来,这种精神失去了它赖以生存的根基,兴宁人在更广阔的舞台上展现自我风采,再也无需在这片故土中以激烈的形式展示。兴宁赏灯(赏丁、响丁)的未来过去的四十年是社会快速变迁的时代,我们窥见了赏灯的盛况,也听到了它的尾音,或许它会以新的形式传承下去,但说实在这个节日已经失去了它独有的舞台,也许将沦为其他假日无异。展示式的消费方式,会趋于理性,一方面烟花在县城无法展示,大部分人住在城市的高楼中;二是闹腾单调的龙狮舞确实缺乏吸引力;三是赏灯未发展出它特色食物,浓腻的口味十分难吸引人;四是整个仪式没有普遍可以开放参与的活动,大人是冲着社交需要去的(上一代人还看重自己在亲戚中的位置,然而现在的人有了诸多的圈子,作为鸡毛蒜皮纷争较多的族亲反而是最不愿意参与的圈子,春节被各种圈子应酬充斥;以前是生活在同一个老屋有童年记忆,而今同辈如路人甲,实在难有共同语言),小孩子则为了凑热闹(我们小时候是冲着吃的和鞭炮去,而现在的小孩那里还需要这些,沉迷于虚拟游戏和精致美食,在这中活动中是没有的);五是农业社会变成了边缘产业,人们活动的空间扩大,眼界大开后,难以对这种展示性的活动感兴趣;最重要的是宗族失去了它原有的庇佑、救济、调解、关怀等功能,长期在外的人失去了对亲族圈的亲和力。或许我们可以深入研究,吸取一些其中可以升华传承的特色,让他在新时代中经过保育,焕发新的风采,成为兴宁的特色符号。

蔡君平 发表于 2022/2/17 10:04

当然赏灯一出来的时候应该不是就以这种形式出现,他的原始形态应该是道教的上元节,最初应该也都是正月十五,目的应该也是祈求天官赐福。关键就出在元宵的花灯上,由于“灯”,与本地语言“丁”同音,于是被赋予的意义越来越多。这些可以在本地各种风俗中可以找到类似的例子,比如苹果的“苹”被赋予平安的寓意,桔子的“桔”字被赋予吉祥的寓意,这些东西在各种场合被作为美好祝福的寄寓。传统的各种场合都需要“吉祥四句”,让一些懂得这些词语的人说出来,当然都是美好愿望的话语。
“灯”字成为沟通祖先和祖孙的媒介,也成为了凝聚族群和震慑四邻的工具,一方面是代表人丁增加,族群力量增长,通过这个仪式序长幼,让大家清楚新生的这个男孩在家族中的大概位置,因为每个出席的人都会弄清楚他是谁的孙子谁的儿子;另一方面农业社会大部分人是长期被固定在生他长他的这个村子里,不同族群之间人丁的消长,必定影响各个族群之间微妙的关系,赏灯时节正是将所有男丁晒出来的好时机,于是才会像烟花一样肆意绽放,当然传统社会烟花不多,更多的是响声震天的鞭炮,还有单调烦躁的锣鼓声。这也就明白了为什么民间选择的是锣鼓、钵等乐器,这些乐器只有简单节奏和闹腾不安噪音,要的效果就是让周边不安,以达到SHIWEI和展示的效果。

蔡君平 发表于 2022/2/17 10:07

二、赏灯(赏丁、响丁)日期的选择
前面说了这个节庆的原型是上元节,然而随着人口的增加和时间的推移,这个节日也发生了许多变化,关于赏灯日子的选定大概有以下几种模型。
一是人口增加,需要分房,刚开始还是一起去祖屋赏灯,但随着时间增加,新迁出去的人丁大幅增加,新宅也有了“赏灯”的需求,于是新宅选择另外一个日期赏灯,与祖屋日期错开。
二是新移入的人群,随着世代变迁,也融入了这的风俗,至于选择哪一天,则要看当时族中长老的意愿,例如我所在的村三个姓都选择同一天赏灯,当然可能原因各异,有些可能是入乡随俗,有些可能有意为之。岭南是在南宋之后才慢慢脱离越人成色,粤东山区更是明清之后才不断被深耕的地区,这种风俗自然有很多变通弹性。
三是弱势族群,有意避开本地强族赏灯之日,为避免竞相绽放之时发生恶性事件,毕竟参与迎灯等仪式的是全族血气方刚的青壮年,酒后肇事的可能性极高,明智的弱势族群自然会选择两全之计。

蔡君平 发表于 2022/2/17 10:11

三、兴宁赏灯(赏丁、响丁)的独特之处
这个应该是最难写的部分,因为没有全知全能的能力,而亲历的样品又少,且无长时段的田野调查,只是从他人描述中了解,管中窥豹。
仍然要从“灯”这个字说起,因为要从这个字发展成一个独特的节日,是个概率事件,在粤东其他山区这个节日保持更多的上元节的味道,日子也基本定在元宵那天。

明朝初年,由于战乱,兴宁“炊汲殆尽,仅存户二十余,编二图附于长乐(县)令习韶兼宰之”。洪武二十三年(1390年),县令夏则中上疏朝廷减轻官田租税,招携流亡人口,此后闽、赣等地客人相继迁入,人口渐多,至明末崇祯五年(1632年),全县有役赋1890户,崇祯八年奉均派烟户粮晓谕一道,对全县烟户通查,结果有1.63万户。
入清后,本县社会文化、农工商业有较大发展,人口增加较快,清康熙五十一年(1712年)诏令增丁不增加丁口税,以励生育,至嘉庆二十三年(1818年),全县丁口26.23万。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人口增至37万余。
——《兴宁县志》(1991版)

从历史数据可以看出,兴宁人口在明清时代经历过一个急剧暴增的过程,虽然明初仅存二十余户的数据存疑,因为极有可能只是县城在册户口,隐匿人口难以查考,兴宁是粤东一大盆地,周边是丘陵山脉,战争期间县城成为四战之地,单薄的城墙难以抵挡劫掠,人口自然四散躲藏。战后肥沃的土壤自然再次吸引大批流民来耕种,明末美洲作物的传入,在这块亚热带季风气候的丘陵盆地中产生能量暴增效应,另一方面清朝“永不加赋”政策下,隐匿人口的动机减弱,嘉庆二十三年丁口才会有26.23万。
“丁”和“灯”就是在这个背景下结合,在某种契机某个有实力的族群,在上元节组织大型庆祝活动,引起竞争族群的纷纷仿效,在整个明清时期这块区域都处在交融激荡中,从县志大事记可以看到端倪,直至近代大部分族群保持某种尚武的习气。正是因为这种每年演习一般的节日,让这种风气传承几百年。
围龙屋又是一个关键,围龙屋的设计某种程度就是小型城堡,屋前大禾坪和门口池塘是标配,围龙屋主屋的上厅是赏灯仪式的最重要的空间。上午宴请亲朋,夜间是全族的狂欢,整个仪式强调的是一个屋的人,强调的是我们和他者的区别。
当告别农业社会的新时代到来,这种精神失去了它赖以生存的根基,兴宁人在更广阔的舞台上展现自我风采,再也无需在这片故土中以激烈的形式展示。

蔡君平 发表于 2022/2/17 10:13

四、兴宁赏灯(赏丁、响丁)的未来
过去的四十年是社会快速变迁的时代,我们窥见了赏灯的盛况,也听到了它的尾音,或许它会以新的形式传承下去,但说实在这个节日已经失去了它独有的舞台,也许将沦为其他假日无异。
展示式的消费方式,会趋于理性,一方面烟花在县城无法展示,大部分人住在城市的高楼中;二是闹腾单调的龙狮舞确实缺乏吸引力;三是赏灯未发展出它特色食物,浓腻的口味十分难吸引人;四是整个仪式没有普遍可以开放参与的活动,大人是冲着社交需要去的(上一代人还看重自己在亲戚中的位置,然而现在的人有了诸多的圈子,作为鸡毛蒜皮纷争较多的族亲反而是最不愿意参与的圈子,春节被各种圈子应酬充斥;以前是生活在同一个老屋有童年记忆,而今同辈如路人甲,实在难有共同语言),小孩子则为了凑热闹(我们小时候是冲着吃的和鞭炮去,而现在的小孩那里还需要这些,沉迷于虚拟游戏和精致美食,在这中活动中是没有的);五是农业社会变成了边缘产业,人们活动的空间扩大,眼界大开后,难以对这种展示性的活动感兴趣;最重要的是宗族失去了它原有的庇佑、救济、调解、关怀等功能,长期在外的人失去了对亲族圈的亲和力。
或许我们可以深入研究,吸取一些其中可以升华传承的特色,让他在新时代中经过保育,焕发新的风采,成为兴宁的特色符号。

bbsgl 发表于 2022/2/17 20:59

应该叫 响丁不是 赏灯

不潘无邓驴小闲 发表于 2022/2/19 08:07

据传北宋宣和六年(1128年),兴宁籍进士罗孟郊高中“探花”,历任谏议大夫,翰林学士,在回家省亲时,皇帝赐给他6盏官灯带回家乡。
          回乡后,罗母很高兴,认为罗孟郊高中“探花”,是兴宁人的共同光荣和骄傲,于是把皇帝恩赐的官灯拿出五盏,转赠给村中陈、王、曾、刘、张各姓,各姓兄弟把宫灯挂在祖堂上,年年在元宵期间,举行隆重的仪式进行祭拜,以感谢皇恩和罗孟郊母子功德,久而久之就成了独特的兴宁上(赏)灯习俗,兴宁上灯习俗起于元代,盛于明、清,历经600多年,世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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